回到京城,天气也渐渐转凉了。∷,

阮清沅心中有一种既忐忑又雀跃的矛盾心情,很快就要进入天晟二十九年。

多事之秋。

“姑娘,大房里三姑娘今儿回府,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忘忧进屋里来,对她道。

阮清雯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及笄了,因此老太太发话终于把她从庄子上接了过来。

想来这两年,她也能想通很多事了吧。

“不了,明日吧。”清沅今天正赶上小日子,只觉得小腹那里抽着疼,没说几句话就歪到榻上去了。

“姑娘回来这几天,一直都躲着不肯见人,是不是怕大夫人那头有话说?”忘忧替她掖着被子。

清沅的嘴唇上没什么血色,淡淡的。“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我只是不耐烦听。”

她如今只想等着阮镛夫妻进京。

两天后,清沅还是踏进了浣花阁。

原先两层的绣楼已经许久没人居住,看在清沅眼里那些朱红的油漆都斑驳起来了。

阮清雯正在屋里吩咐丫头们收拾东西。

清沅皱了皱眉,她回来两天了,莫不成都没人预先备着?

清雯看见她,倒是很热情地拉她的手,这两年她长高了,身段也更窈窕,皮肤不再似以往苍白,眉眼之间一派平和。

“妹妹来了,对不住,我这还没收拾妥当。”

“大伯娘她……”

杨氏倒是真的对她不管不顾了。

清雯笑笑,似乎很无所谓。“妹妹快坐吧。我正有东西要给你……寻常在庄子上我闲来无事,倒喜欢上照看花草。如今植了一株天竺葵,想着送给妹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清沅对花没什么特殊的爱好,但凡开出来的花,她都觉得十分漂亮喜人。

“那就多谢三姐姐了。”她顿了顿,“我正要恭喜姐姐及笄,却不想先承了你的情。”

“哪里话,我是做姐姐的,这是应该的。说起来,我也有事要拜托你……”

清沅对她的热情不以为意。她阮清雯是什么人她还不知道么。不过她能有什么事要她帮忙。

“我及笄礼的时候缺一个赞者,正想着让妹妹帮我这个忙……”

清沅一愣,做她的赞者,那让阮清霜怎么看。观礼的嘉宾会怎么猜。这不是分明告诉众人她们嫡庶姐妹之间有隙么。

这样烫手的山芋。清沅不太想接过来。

清雯倒似看出了她的疑虑,“原先想请二姐姐的,只是她说近日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尽心。我想着自然也不好再麻烦她。何况,你也知道……我在庄子上住了这两年,原先稍熟络的两个闺中姐妹也生分了,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对妹妹开这个口。”

清沅暗叹一口气,她们姐妹俩也真是前世的冤家,暗地里再怎么闹,明面上就不能处得好看些么。

“三姐姐所托,我自当尽心尽力。只是不知道这正宾和司者请的是哪两位夫人……”

清雯的脸色不太好,“正宾是父亲的上峰,京卫指挥同知郭大人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