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说着:“姑娘莫笑,那会儿不是迷糊了么……随即我便起身,芙蕖姐姐彼时不在,只秋石一个,也不知她怎么的,非与我换了这身衣裳才让我出去,我只好从了……”

“你胡说!”那边的秋石顾不得规矩,立刻咬牙喊道。

清沅冷冷地瞥过去,“那不然,秋石姑娘来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形?”

秋石说不出话来,她如何能一五一十交代她与芙蕖两人联手灌忘忧添了东西的解酒汤。

清沅对忘忧说:“你继续说,别怕,谁也不敢污蔑你,大伯娘会为你做主的。”

杨氏冷冷嗤了一声,阮清沅主仆二人却似脸皮极厚,丝毫不以为杵。

“……后来,我便去园子里捉纺织娘了,黑灯瞎火的,奴婢也瞧不见,您瞧,还真叫我捉着一只。”她捧着手里的小囊给清沅看。

“瞧你胡闹的,也不知捉的什么来,我可不要。”清沅还是一副嗔怪她的模样。

忘忧继续:“等我回到秋石姐姐屋里时,一个人也没有,秋月居也少见人来往,我心里纳闷,便自己回了朝阳馆,谁知道还未进院门,咱们院子里苁蓉就说,姑娘因着担心奴婢,来秋月居找人了,奴婢心里急,怕姑娘与三少奶奶说不清,便又自个儿来这一趟。一路上碰到的小丫头都可以为奴婢作证的。”

主仆俩一唱一和,一番说辞顺理成章,没有任何问题。

连李蓉怡都不信任地去看秋石,莫非果真是这丫头心大,知道自己的计划后。便想顶替了忘忧,和阮熹生米煮成熟饭,便盯着那姨娘的位子?

那么芙蕖……果真自己留错了么……

秋石看见自家主子的眼神陡然凌厉了几分,心底暗暗叫苦,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开口解释。

清沅无奈地摊摊手,“大伯娘。我这丫头与我。对今日的事,也就知道这些了,您若不信。等明日回了老太太,请老太太定夺吧。”

杨氏死死瞪着她,“你如何说话的,我几时疑过你!对长辈你就这个态度?!”

清沅觉得好笑。自己站不住脚时,便要来怪她不敬长辈。

她立刻低下头。委屈地拧着衣角,“清沅自是不敢的,只是三嫂口口声声是我害她,我心里着急。才想着倚仗您为我说句话。”

“我这丫头自七八日前便被借来嫂嫂这里做活,没成想今日被三嫂的丫头们留下吃这顿宴席,却还被嫂嫂以为插手到三哥房里事来了。我又怎么敢呢……实在是一时难受。才对大伯娘言语冲撞了些,请大伯娘一定不要见怪……”

她又转头对着李蓉怡恳求:

“三嫂。若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或是丫头手上功夫不行让您不快了,请直接同我说,可是这样影响女儿家名节的事,请三嫂不要同我开玩笑了……清沅在这里谢过三嫂了。”

一番话无比委屈,仿佛所有人都在欺负她。

说罢还盈盈向李蓉怡行了一礼,而忘忧又适时地上来替她抹眼泪,也是一片哀戚,“都怪奴婢,让姑娘烦心了,若三少奶奶要怪,就请怪到奴婢身上吧……”

李蓉怡自诩不算笨嘴拙舌的一个人,面对这对主仆,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瞪着眼睛看她们的做作姿态。

杨氏经过这一番折腾,更懒得和她们虚与委蛇,当下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直接便往门外走去,经过清沅身边时,只冷冷地说:“别让我抓到把柄。”

清沅依旧面露委屈,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