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终于意识到步子有些太快,他停了下来,转头不好意思地告罪,又问清沅:“你也叫沅儿?哪个沅?”

“澧兰沅芷的沅。”

他头,“是个好名字,你读过《九歌》么。”

阮清沅摇头,“读过几句,只大概知道个名字出处。”

他也笑,“我母亲素来这么个脾气,妹妹可别记恨,此事都是表哥不好,是表哥的错。”

清沅摇摇头,“不要紧,表哥不要介意了。”

阮清沅看他也不是个轻浮纨绔之人,她又自觉还算大度,也不愿意同他多计较。

“你这丫头可真好哄,在府里住得可好?觉得南京如何?”

阮清沅歪歪头想了想:“府上一切都好,饭菜格外好。在马车上觉着南京也好,甚是热闹繁华。”

他被这样的童言童语逗乐了,“那这样,明日表哥带你去街上逛逛可好,带你吃最好吃的南京美味,你可得吃上三大碗米饭。”

阮清沅忙摇摇头:“既然了不介意,我自然不用表哥的赔礼,况且母亲姐姐都在府里,我怎么能自己独享美食呢。”

她心里确实也是不愿意的,她和这个崔佑前世并不相熟,前世阮镛在南京做官的时候,只逢年过节他来拜会过两次。

管氏此人,只爱来往身份比自家高,或者是家底比自己厚的人家,阮镛当时的官位,还不至于让崔府来巴结。

崔佑人虽看着温和,性子却也是要强的,他自觉今日是自己有负于人,便是死活也要叫人家接受歉。

“没想到你这丫头如此懂事,这自然不是我的赔礼,只是普通的邀请也不成吗?你母亲那里我这就去。”

清沅有些无奈,知道拒绝不了,乖乖闭嘴了。这世上但凡是男子,莫非都是不听人话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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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崔佑亲自来接阮清沅出府。

阮清涟自昨天晚上就开始摆出一张臭脸,连阮清漪都不太开心。

崔氏这两天有些咳嗽,本来也是想带几个孩子出去转转的,如今崔佑带着女儿出去走走她觉得也无不可,丫头才七八岁的总不能叫人嘴了去。

崔佑领清沅坐了马车,她正瞧着外面发呆,突然听到一道声音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顺口回道:“齐芳阁的酥油烧饼。”

前世里她最爱叫蓝田出去偷偷买来给她解馋,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对着崔佑讪讪开口,“听母亲过……他家的酥油烧饼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