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杨恒与杨若熙来到南山镇已经一年了。

杨恒在镇子边上买了一间四合院。这个四合院的面积比较大,是临街的,还带着一间铺子。原主人是做饭馆生意的,因为赚了钱,所以打算搬到蓝田郡府去居住。

小地方的房子不贵,杨恒只是花了二十五两银子就将这么大的一个地方给买了下来。除了居住之外,临街的铺子也利用起来做生意。

因为做饭馆生意太过麻烦,杨恒便卖起了蒸糕。

蒸糕这门手艺,他是跟妻子傅灵昀学的。

为了做出更好的口味,他养了十几只奶羊,每天挤羊奶来做蒸糕。

而且除了普通的奶糕之外,他还根据前世的记忆,学着草原游牧民族做出酸奶,除了给杨若熙食用之处,其他都用在了做蒸糕上面。

杨恒做出的蒸糕卖相极好,味道酸甜软糯,而且带着羊奶的独特香气,所以一经推出后,就在南山镇里卖出了名气。

这一天中午,阳光正好,风暖如酥,正是春夏之交的最美时节。

蒸糕店的生意只做半天就打烊了,剩下的半天时间,杨恒一般都选择悠闲地渡过,反正他也不缺钱。

将一张躺椅打开,杨恒很舒服地躺在了院子的葡萄架下面。旁边的石磨旁,放着他最喜欢喝的清溪醉。

清溪醉是南山镇出产的一种低度米酒,清冽如甘泉。

杨恒透过葡萄藤看着天空的阳光,端起清溪醉一饮而尽,心情舒畅至极。

这一年安稳的生活,让他感受到了平凡的幸福,前世纵然权倾天下,尊荣至极,但他的内心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杨若熙自从来到这小镇,也如同重生了一样,不再胆小怯懦,不再害怕与陌生人接触,整个人都重新焕发出孩童的真性情。

——那就是天真与顽皮!

想到杨若熙,杨恒忽然记起一件事,只不过杨若熙此时并不他身旁。

于是杨恒开始喊道:“熙熙,熙熙——”

喊了数声,没人回应。

杨恒眉头皱了起来,换了一种语气,开始大喊:“杨若熙——”

依旧没有回应。

杨恒眉头已经拧成了结,他开始吼道:“臭丫头——”

吼了几声,终于有回应了!

“诶,什么事啊,爹爹!”从隔壁陈老爹陈大妈的院子里传来了杨若熙清脆的声音。

“快回来,爹有事跟你说。”

“哦——”杨若熙不情不愿地应道。

不一会,从围墙上翻下来一个象泥猴一样的女孩!

只见她除了头发上满是草屑灰土之外,衣裙更是脏得象刚从泥潭里捞出来似的,最可笑的是,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涂满了一块块的锅灰,黑乎乎的如同包青天一样。

杨恒一看,捂脸哀叹道:“杨若熙,你干什么去了?早上才刚换的新衣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杨若熙笑嘻嘻地蹦到杨恒面前,拿起杨恒酒碗旁的花生米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道:“老爹,我在跟胖丫玩刷锅灰的游戏呢。”

“什么刷锅灰的游戏?”杨恒打开杨若熙伸向他花生碟的“鬼爪子”,没好气地问道。

“就是两人猜拳啊,赢的人在输的人脸上抹一把锅底灰。”杨若熙咯咯地大笑道:“胖丫她输得可惨了,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胖丫大名叫陈秀香,是邻居陈老爹和陈大妈的小女儿,今年七岁,比杨若熙小一岁,两个人平时总在一块玩,情同亲姐妹。

陈老爹叫陈耕地,陈大妈大名叫做苗青禾,两人虽然被杨恒叫做陈老爹,陈大妈,其实他们的年纪并不大。陈老爹四十五岁不到,陈大妈比陈老爹小了六岁,就更加年轻了,他们的大儿子陈牛差不多快20岁了。

陈老爹一家都务农,这些年风调雨顺,收成颇丰,家中虽然说不上富裕,倒也不愁吃穿。

杨恒替杨若熙捻去头发上的一根草,叹息道:“快去洗个澡吧,洗完澡之后,还要泡药水呢!”

“啊——苍了个天啊——”杨若熙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象一只死狗一样耷拉着脑袋道:“又要泡药水啊,老爹,为什么我天天都要泡药水?为什么我每天都要泡得臭哄哄的?”

“瞎说,哪有臭哄哄的!”

“哼,反正我不喜欢哪股药味!”

“唉,这是为你好,这些强筋健骨的药水,可以淬炼你的身体,只要三年一过,你几乎可以百病不侵。”

“哦——好吧——”杨若熙耷拉着头,向着厨房的热水锅走去。在那里,是杨恒根据战神图录里淬体汤药的药方,为她熬制好的一大锅药汤。

“要我帮你倒药汤吗?”杨恒照例问了杨若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