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怪罪的。

燕世南也巍巍颤颤地起身,想给罗恭与玉拾行礼之际,两人连忙阻止。

罗恭道:“晚辈实在不敢当燕阁老一礼!“

玉拾亦道:“燕阁老切莫折煞了晚辈!“

燕世南虽早卸了官职,但官威仍在,即便品阶不如罗恭,但在他眼里,罗恭与玉拾确实是他的晚辈。

当下也不再坚持。

重新坐定后,燕世南不等罗恭与玉拾开口,便直接问两人,可是为了林昌被杀害一案而来?

燕世南这般直接,两人自然无需绕圈子。

罗恭道:“正是,倒要劳烦燕阁老为晚辈解惑一二。”

燕世南手抚花白的胡须:“指挥使大人不必客气,只管问来。”

又转对左右两名燕家子孙道:“去将管家叫来。”

破案关健,在于事无巨细。

身为阁老,燕世南自然不可能会在意林昌当日在四季庄园的细节,倒是庄园管家可能知道得更多,燕世南此举倒是正中两人下怀。

客喧几句后,燕世南毕竟年事已高,久坐不得,由着左右两名燕家子孙再次搀扶出正厅,留下庄园管家在厅里,任罗恭、玉拾盘问。

庄园管家同样姓燕,单名洪,是燕世南八杆子打不着的远远远房亲戚,大概也是为了谋这一个又闲又肥的差事,这才攀关系攀到这里来。罗恭问:“当日燕阁老寿宴,可是燕管家亲手操持?”

燕洪应是。

罗恭又问:“事无巨细,可是样样皆知?”

燕洪又应是。

罗恭道:“那好,你将寿宴当日,林昌自进四季庄园起到离开庄园的一举一动,皆细细说来。”

燕洪想了下,再次应是。

这让玉拾颇为稀奇。

燕世南寿辰当日,那可是大宴八方英豪,莫说珠莎县里的,就是邻近几个县城都有赶过来的达官贵人,在仕在商皆有,往好的说,那便是交游广阔,贫贵不忌,说得通透一些,那可谓龙蛇混杂,五花八门。

她早早的了解过,当日到四季庄园来拜寿的人近百人,不是贵便是富,都是在各行各界极有地位之人。

林昌不过是珠莎知县,占了个地头蛇的优势,不然以他不过是刚刚到任,又是被撵被贬下来的小小县官,他还真没法与其他被邀入宴席的达官贵人相较。

这样不怎么起眼,又未曾打入珠莎县上层圈子的知县,就像是水入大海,谁会注意到?

更别说会记住林昌当日在四季庄园的所有举动。

然燕洪却又应了声是,这让玉拾不禁添了一句:

“燕管家可知人命关天,任何细节皆可直接关系到能否揪出凶手,更直接关系到是否会冤枉一个好人?”

燕洪虽是攀着关系进入四季庄园当的管家,但他着实也是有几斤几两重的。

玉拾的话说得十分明白,不就是怕他充大头,记不清却死撑着胡说八道一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