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溜儿井胡同后,玉拾说着饿,罗恭便带着她来到隔壁溜儿街的一家面食店里,坐下点了几样美味的招牌面食之后,两人便在面食店里坐下。

罗恭一手掏出帕子,一手取了筷子擦拭:

“怎么?晚膳没用就跑出来?”

玉拾道:“说得好像你就用过晚膳似的。”

罗恭噙着笑看了眼似是他肚子蛔虫似的玉拾,将擦拭好的筷子递过来,待玉拾接过又道:

“你让工六去查近来有谁在打听你的事情,可是碰到什么暗钉了?”

玉拾放下擦好的筷子,往面食店西南方向望去,那是姚家府邸的方向:

“荆怀松对我知之甚详,连我与外祖姚家的那点陈年旧事也翻出来叨叨,谅他荆家一介商户,还没有胆量敢来查我堂堂一所千户!”

罗恭知道玉拾眺眼望出店外的方向是冲着哪里瞧的,放下自已那比擦拭好的筷子后,他又拿起瓷制的汤勺慢慢擦拭了起来:

“你在怀疑谁?”

钟演?

公主朱蓉?

还是太子朱萧?

先前玉拾尚未觉得浩英公主朱蓉可能就是她所不知道的第三方,但听工六说完木中虹在京郊宅院里娇养林烟织后,她不由自主便想到朱蓉身上去,总觉得木中虹是朱蓉的得力帮手,又是公主府里的第三把手,木中虹所作所为应与朱蓉脱不了干系。

玉拾收回望向西南方向的目光,接过罗恭递过来擦拭好的蓝花白瓷汤勺:

“整个楚京无人不知我与你是在彻查驸马爷被刺杀一案,先是与我深谈的方掌柜被杀,再是我无意中得知有人将我的底细查个完整并告知了荆怀松,我想谁最不想我们查清驸马爷一案,谁就是那个彻查我底细的人,也是置方掌柜于死地的人。”

谁也没有当面将那三个嫌疑人说将出来,但玉拾与罗恭心里都清楚,这三人或许都有牵扯,也或许早就狼狈为奸。

然事实真相并非靠臆测,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目前为止,两人手中都没有确切的把握,可以坚定地揪出一个人,说这个人就是幕后主使刺杀案的主谋。

短短一日,与钟清池关系密切并知晓一些旁人不知的事情的人,已被灭口了一个。

方掌柜已死,现在全只剩下钟小李了。

玉拾道:“明日一早我们便到公主府去,寻个由头把钟小李要出来,要不然我怕钟小李会像方掌柜一样,很快落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下场。”

罗恭道:“木中虹只给钟小李用私刑,且还不敢用在明面上,这说明他是有顾忌的,就是不知道这顾忌是来缘于公主,还是有其他缘由。”

钟小李被木中虹用私刑,但那些刑罚而造就的伤口却不在表面上,而是统统被掩饰于重重衫袍当中,这说明了木中虹还不想撕开这一层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