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鹏吃的很慢,两根油条足足吃了十来分钟,吃完又要了两根。

童华雄心里七上八下的,陆鹏一直不说话,他只好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有用的没用的,一股脑的全都倒出来,一方面想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同时希望能以此打动陆鹏,自己都没有发现有些语无伦次。

等到四根油条吃完,摊位上陆续来了不少人,童华雄只好停止了说话,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觉得自己太贱,顿觉悲从心来,屈辱感和无奈感油然而生。

陆鹏抬手看了看表,旋即歪着脑袋抬头看天,一副静观天象的模样。

“到底怎么干,你好歹给句痛快话!”童华雄坐不住了。

“人往往都是这样的,遇到别人的事情,事后总能挑出瑕疵,指责漏洞百出,不够细致。但是一旦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往往会呈现出另外一种状态,比如过度紧张,方寸大乱,犯下很多低级错误,造成马失前蹄的后果,即便是表现得差强人意,甚至远不如别人,事后根本不会反思总结,只会找各种理由推脱。”陆鹏慢条斯理的说道。

“无非就是想说关心则乱,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

见陆鹏一副绝世神棍的模样,童华雄恨不得上去给陆鹏一巴掌,不过话说到一半,意识到陆鹏说这些的用意,赶紧闭上嘴。

“不着急,时间还早。”陆鹏笑了笑,打趣道:“你也算是一路摸爬滚打起来的,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枪林弹雨,血雨腥风,什么没见过,怎么会如此沉不住气?”

童华雄无语的看着陆鹏,“说的轻巧,要命的事情,谁能不急?”

“你明白就好!”

陆鹏点点头,“即便是出现纰漏,我自信可以全身而退,要命的只能是你,所以我不存在关心则乱的问题,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更容易冷静。”

“好,我听你的。”童华雄被陆鹏如此“坦白”的说服,定了定神,凑上前,压低声音问道:“那你总得告诉我计划的内容吧?”

“等。”陆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开什么玩笑?!”

童华雄吃惊的叫了出来,发现周围有人注意到自己,赶紧收住声,一脸焦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难不成你是指望他们主动撤走?”

“呵呵。”陆鹏没有搭理童华雄,端起碗,将碗里的豆浆一饮而尽。

正当此时,码头上出现异常情况。

一些形迹可疑的人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朝摊位不远处聚集,童华雄暗道一声不妙,下意识的就要跑。

陆鹏一把拉住童华雄,示意他别动。

不多时,十来号人集合到一起,匆匆忙忙离开了码头。

“这...”

童华雄看得目瞪口呆,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不可置信的说到:“不会吧?”

陆鹏看也不看,低头打开皮包,从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童华雄。

“这是?”

坚硬的触感,金属的摩擦声,给童华雄熟悉的感觉,再感受到布袋的重量,想到一个吃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