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先生一愣,明白刘士毅已经知道被耍了,不过并没有任何慌乱之色,神色如常的笑道:“刘军长说笑了,我又不是能掐会算,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不过说来也巧了,不只是刘军长寝食难安,我这心里也一直不踏实啊,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这才想起出来看看。”

刘士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语双关的说到:“嗯,童先生说的极是,听了童先生的话,刘某真是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我说怎么总感觉不对劲,原来是安逸的太久了,是得出来看看。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整天关在屋子里,指不定哪天就稀里糊涂的吃了亏,现在大敌当前,危险无处不在,我个人的安危是小,党国的利益是大,如果因此让日军钻了空子,委员长怪罪下来,那我就真是死不足惜了!”

意思就是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现在日本人虎视眈眈,你居然还在这里算计我刘士毅,如果你让我不爽,那我就让委员长不爽,到时候别怪我把责任都推倒你姓童的头上。

陆鹏诧异的望了刘士毅一眼,对他的认识加深了几分,明白刘士毅也是一个狠厉的角色,非常善于判断和把握形势,既然这个姓童的事先堵在这里,不让周刚把事情办完,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刘士毅过去的。

与其在这里和姓童的白费口舌,还不如化被动为主的,索性把事情挑明,以牺牲左耀华他们的利益为代价,尽量为他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这不过这样一来,左耀华他们说不定就要吃个哑巴亏,不得不让陆鹏暗暗着急。

这样的戏码陆鹏看得太多了,如果不是刘士毅提前告诉过陆鹏,他们准备拿个死囚当替罪羊,说不定陆鹏早就爆发了。

童先生吃惊于刘士毅的直接,不过并没有因此妥协,依然敷衍道:“刘军长所言极是,看来是我多虑了,刘军长带兵有方,还能如此励精图治,有刘军长坐镇池河,淮河南线定然固若金汤!”

面对着童先生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瞎话,刘士毅应对自如,各种空话套话,信手拈来,“童先生严重了,童先生身居高位,深得委员长信任,能够在这个时候不顾个人安危,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前来池河视察防务,堪称军人典范,极大的鼓舞了我全军将士,前有祁团长和廖旅长做出了表率,后有童先生的支持,我31军自然不甘落后!”

“哈哈,有了刘军长这句话,我童某人就放心了,事后我一定会如实向上峰汇报刘军长的事迹,而我本人也会全力配合刘军长的工作!”

童先生打了个哈哈,给刘士毅发了张空头支票,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主动岔开话题,笑道:“哦,对了,之前周刚跟我提过,说刘军长日理万机,一直想为刘军长排忧解难,因此主动提出去调查处理炸弹一案,我一再劝他不要僭越,可是刘军长也知道,年轻人免不得有些浮躁的毛病,我见他忠心可嘉,也就随他去了。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碰巧破了此案,现在应该在附近公开处决要犯,刘军长既然到这里了,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哦,竟有此事?”刘士毅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怎么,难不成周刚没有跟刘军长汇报过?”

童先生一愣,旋即把不满挂在脸上,扭头看向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到了池河镇,事无巨细,一切行动都要先请示刘军长,难道周刚没有跟你们说过吗?”

年轻人也是一愣,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刘士毅。

在场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白童先生这是装着明白揣糊涂,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个均是神色古怪的低着头,心里暗骂这个姓童的不要脸。

刘士毅对此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区区小事,童先生无需放在心上,既然他们也是一番好意,童先生就不要责备他了,实际上周刚已经派人去过师部,要不我就过去看看?”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