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新山看来,冯世坤服软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对于一个没信仰的人来说,骨头再硬,也掰不过烙铁。

算计胡松奎的计划算是彻底搞砸了,不仅没有搞到狙击枪,还赔上了一帮手下,甚至得罪了一帮如狼似虎的铁军,现在又凭空冒出一个来历不明的神枪手,种种不顺让祁新山焦头烂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冯世坤身上。

屏退了一帮警卫后,祁新山独自走向自己的厢房,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准备应付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麻烦。

南陵城沦陷以后,近在咫尺的滁州城就处在了小鬼子的眼皮底下,虽然中央从地方临时调拨了一个守备旅来加强滁州城的防守,但几乎没有人看好滁州城的前景,但凡有点办法的人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逃难,城内到处都是闲置的庭院,祁新山占据的就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

推开房门,脱下军帽随手丢在一边,刚一坐下,祁新山像火烧屁股似的弹了起来,一个他最不愿意见的人坐在对面,手里端着一杯茶,正优哉游哉的品尝着,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

看清对面坐的人是陆鹏,祁新山如置冰窖,遍体生寒,脑袋翁的一下就炸了,刺得他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一颗心开始超负荷运转。

“看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是走进来的,祁团长真是好雅兴,看这汤色,应该是上好的西湖龙井,香气浓郁,茶色翠绿,只可惜没有上好的泉水搭配,不过在这个时候还能喝到此等甘甜爽口的好茶,可真是不容易!”陆鹏看也不看祁新山,品了一口茶水后,慵懒的摇晃着茶杯。

“嗯,还是雨前的极品,这东西可不多见,祁团长果然阔气!”陆鹏不紧不慢的评价完茶叶的好坏,瞥了一眼祁新山,这才恍然大悟的说到:“怎么,祁团长好像不太欢迎?”

陆鹏越是平静,祁新山越发感到不安,第一反应就是想叫卫兵,不过见陆鹏如此有恃无恐的样子,祁新山硬生生的忍了下来,陆鹏有如此恐怖的本事,现在还敢单枪匹马的闯进来,自然是有所依仗,现在如果贸然行动,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祁新山很被动,受不了这种压力,一边观察着陆鹏,一边不动声色的伸手摸枪。

陆鹏只当没看见祁新山的小动作,一副浑然未觉的模样,放下茶杯,好奇的问道:“这话应该是我问祁团长才对,我们素不相识,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祁团长却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我倒想问问祁团长想怎么样?”

“你很狂!”

祁新山上前一步,突然拔出手枪,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冷声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狱无门你非闯进来,正愁找不到你,你自己就送上门来。我知道你枪法如神,身手了得,可那又怎么样,现在只要我轻轻勾一勾手指头,你马上就会成为一具尸体。啧啧,到底还是太年轻,自以为有点本事就觉得天下无敌,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陆鹏不以为意的看着祁新山,看清他手里的手枪后,眼底闪过一道惊疑之色,叹了一口气道:“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想求饶?”

祁新山玩味的盯着陆鹏,突然脸色一变,阴测测的说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