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开光这句冷冷的威胁,老王老李撇了撇嘴,不屑一顾。

“喂,是我,托儿所这边要处理一下。嗯,对,需要医护。”老李掏出对讲机道。

紫毛蹲到牛冲天面前,将老大扶起。牛冲天路过许开光时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道:“你记住了,这事没完。”

许开光冷冷看了他一眼,跟着警察向外走。

路过徐长清兄妹面前时,他冷硬的线条变得柔软,温柔道:“你们两个照顾好夏杏花嬷嬷,整理一下托儿所。不用担心,我没事。”

徐长清兄妹哪里会信,只当是许开光安慰二人的套话。想到许开光马上要面临的处境,而这一切都是为他们出头,二人不由心如刀绞。徐长清更是低着头愧疚道:“前辈,对不起。前辈,对不起!”

徐画屏则坚定地看着许开光,义正词严道:“大叔,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许开光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徐画屏的头。徐画屏这次没有抗拒,昂着头庄严地接受了这一摸。

“照顾好自己。”丢下这句话,许开光被警察领着出了托儿所。

“他不用拷着么?”许开光看了眼身前牛冲天。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老李道:“人家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还有办法跑么?”

这解释倒也算合情合理,许开光也就没再说什么。

外面停着两辆警车,许开光有点疑惑,为什么两个警察却停了两辆车?他们一人一辆开过来的?

两个警察商量了下,老王带着许开光先走一步,老李则在原地等待支援。

许开光不动声色跟着老王上了车,警车缓缓发动,很快开出了棚户区。

“这条路不是通往警局吧?”过了一会儿,许开光忽然问道。

老王通过倒视镜看了许开光一眼,不耐烦道:“我是警察你是警察?”

许开光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的警号是多少?”

“关你屁事!”老王对许开光的问题很不耐烦,“闭上嘴,不然等会有你受的。”

“如果不看到你的警号我怎么知道你是警察呢?”许开光却把他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在后面喋喋不休,“你就让我看看你的警官证好安心呗。”

见许开光没完没了,喋喋不休,老王烦了,把车停在路边,扭过头凶狠对许开光道:“你再说……”

话音未落,他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掐住了他的脖子。

老王惊骇欲绝地发现许开光手上的手铐竟然不知何时不翼而飞!

被铁钳似的手掐着,老王呼吸越来越困难,艰难道:“你……袭警……死定了……”

“别装了,”许开光一只手掐着老王,另一只在他腰间摸了半天,摸出一把手枪,“魔都的警察现在配备的都是9mm的92式了,你这把54是从黑市上淘的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许开光的声音愈来愈冷,他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老王感觉到脖子上那只手越掐越紧,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扭翻个个儿,因为窒息他的眼白已经一片通红。

他怎么也想不到露馅竟然是因为一把手枪!一般人哪里能一眼分清54和92的区别,哪怕分清楚了,如果不是警务系统特别了解,也不敢肯定当地是否换装了92啊!

“别……别用……力了……我是牛……的手下……”在死亡的恐惧面前,老王屈服了。

听到这个答案,许开光顿时明白了。

牛冲天竟然找了两个人伪装成警察,而他竟然大意相信!

“该死!”他松开手,不等老王喘气,右手并刀斩上他后劲,把他敲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警车调了个头,风驰电掣地向托儿所驶回。

一路上,许开光没做任何停留。

但等他赶回托儿所,发现托儿所的铁门孤零零敞开着,门口没有任何警察,另一辆警车也早不见踪影。

他飞奔进托儿所,只见托儿所里依然一片狼藉。不同的是,倒了一地的打手们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夏杏花嬷嬷和徐长清晕倒在地生死不知。

许开光赶紧跑到二人身边察看起二人伤势。夏杏花嬷嬷还好,最开晕过去以后身上再未添新伤。但徐长清却截然不同,一身伤口,鲜血汩汩从伤口里流出。他脸色一片灰败,呼吸微不可闻,已经陷入弥留之际。

许开光赶紧摘下玉葫芦,抹了点黑泥塞进徐长清嘴中。

徐长清的脸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整个人似乎重新充满了活力。

但还不等许开光松口气,那红润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徐长清的脸色转而更加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