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光冷冷看着趴在地上的秦朗。看着他狼狈爬起,一点帮手意思没有。

程娉婷见他这副模样更生气。尤其想到许开光当初在工厂里冷酷无情的话,苍白的脸庞都红润了些,火冒三丈斥道:“许开光,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秦朗报警及时,我们说不定就全死在那工厂里了。”

许开光眉头紧缩:“报警?”

“是啊,如果没有我报警你们怎么可能被人救出来呢?我到了公司才发现我司机被人药翻了,”秦朗怎么也想不到来者是许开光!他回过神,挂上一脸劫后余生表情,“幸好警察赶到及时,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许开光差点又被秦朗恬不知耻的话激怒。

他本来只是怀疑,现在已经肯定,酒里的药绝对是秦朗下的!

“姓秦的,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你在酒里下药了!”许开光将计就计,想要看看秦朗背后之人是谁,谁能想到是余国栋的儿子!

程娉婷一听,怒气去了三分,多了两分狐疑。她虽然不喜欢许开光,但也不傻。现在想想,她和夏艳也没喝两杯,怎么醉得那么深?

秦朗立马叫起抱天屈:“开光,你这就是在诬陷我了!我喝的可是和你同一个杯子里的酒!可我就没事啊!而且一发现事情不对我立刻报了警,我要是绑匪我有病这么做啊!”秦朗顿了顿,见程娉婷露出沉思表情,赶紧接着道:“我知道,开光,你觉得今晚的事都怨我。我也这么觉得,我也很自责,你要愿意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要不你再打我两下吧!”说着他还内疚地把脸往许开光那边凑。

程娉婷点点头,她觉得秦朗说得没错。如果秦朗真想害他们怎么可能报警呢?她还记得晕倒前局势已经紧张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她们早就遭遇不测了。

“完蛋去吧!你报警根本不是为了救我们!”许开光气不打一处来,当时余少和同伙几乎尽数伏诛,如果不是警察赶过来坏了事,他根本不会被带到基地,“你是眼见势头不妙想要借刀杀人!”

“许开光你胡说什么?”秦朗迎着许开光的目光不满道,“没我报警你们哪能得就?”

许开光一阵气结,他总不能说他徒手干掉了十几个匪徒吧?

“其实我还觉得可疑呢!”秦朗眼珠一转,倒打一耙道:“为什么绑匪会知道今晚我们会在哪儿吃饭,知道我们的行车路线?该不会有内鬼吧?”

“你的意思是我干的?”许开光怒气反笑。

秦朗耸耸肩道:“我只想问问,你到现在才出现,刚才去哪了?你不是应该和娉婷他们一起被送来医院才对么?”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当然没关系,”秦朗摊摊手,“可是和某个刚从警局被放出来毫发无伤的人就有关系了!”

程娉婷的眼珠一下子瞪大,看向许开光的目光充满了戒备。

许开光冷冷看着秦朗,目光里满是杀机。他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证明秦朗心怀不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争执只会是口舌之争。而程娉婷会相信哪边的话,几乎想都不用想。

当然,他也可以把秦朗抓起来打个半死,虽然那宣告他任务失败,但他会很爽。

正当气氛越来越紧张,许开光越来越倾向于动手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威严声音:“这里面在干嘛?病人要好好休息知道么!”

三人目光一下子落到来者身上。

只见一个威严的中年人和一个笑眯眯的胖子一前一后出现在病房门前。

三人都认识来者。

“陶市长?”程娉婷抢先开口,惊讶道:“您怎么来了?还有吴主任,你也来了?”

“我在楼下和陶市长偶遇。陶市长听说咱们学校的科研之花被绑架了,非要上来慰问慰问。”吴主任扶了扶眼镜,笑得眼睛都没了道:“陶市长日理万机,这么晚了不仅还在工作还这么关心我们科研工作人员的安危,真是心怀天下啊!”

“唉,程院长被绑架是我们市委的安全工作没做好啊!”陶国谋走到程娉婷病床边,关切道:“程院长你没事吧。”

程娉婷虽然见过陶国谋,但大多数都只是跟着校领导班子远远见一面而已,什么时候离这位年轻有为的市长这么近过?

被陶国谋威严的气场笼罩,她一时有些结巴:“陶市长……我没事。”

“没事就好!你放心,那个绑架团伙,已经被我们打掉了!”陶国谋笑眯眯道,但目光却有些冷,“但我相信,在魔都市中心闹出这么大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许开光看了眼陶国谋,忽然明白陶国谋为什么这时来看望程娉婷了。

“为了给魔都市民一个合理的交代,我希望程院长能配合工作,暂时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方面。”陶国谋说话时很有威严。吴主任更是在旁边补充道:“小程,陶市长真的很有诚意。”他尤其把“诚意”两个字咬得很重。

这诚意值生物学院半年的科研经费。

程娉婷默然不语,半晌咬着红唇道:“我知道了,陶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