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虽然有些慌乱,但出门时,没有忘记关门。

小龚爷隔着屏风看到这一幕,唇角上扬,心底涌起一丝甜蜜。

安意走了没多远,银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安姑娘,奴婢送您出去。”

胡清月在外面等得心急,看到安意完整无缺的出来,松了口气,“师妹,她找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就喝了杯茶。”安意没办法告诉胡清月实情,“她是师父的故人,她以为我很想要那本古籍,就找个借口把古籍送给我。”

“古籍什么的,我不想要,我到是挺想要这次的彩头,那幅《洛神赋图》。”胡清月没想过安意会对她撒谎,一点怀疑都没有。

“你怎么不早说?这会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赢走?”安意蹙眉道。

“哎呀,我说笑的啦。”胡清月笑,“我请你去前面的酒楼吃午饭。”

“我请你。”

胡清月撇嘴,“我是师姐,我来请客,那有让妹妹出钱请客的道理。”

安意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次次都让师姐请客。”

“那下次你请。”胡清月笑道。

“到时候,你可别又拿姐姐妹妹来说话。”

“不会不会,一定让你请。”

姐妹俩去了前面的酒楼,吃罢午饭,各自回家。

腊月二十一是韩家请客的日子,安意被程霜霜的话恶心到了,不愿去韩家赴宴,佯装身体不舒服,留在家里休息,没有跟父母兄长同行。

男宾女眷是分开的,韩颂延和白无名并不知道安意没有来,在送客时,没有看到安意,才知道她没来,只是兄弟俩不方便直接问原由,疑问只能闷在心里。

夜黑风高,天上月隐星稀,光线微弱,一道白影飞掠而至,几纵几落,停在了明珠阁的围墙上,突然杀气袭来,一柄乌剑悄无声息的向他的颈部,刺了过来。

白无名的反应极快,一个翻身,险险的避开了杀招,在半空中,顺势拔出了别在腰带上的扇子。

卫旸是杀手,出手必见血,招招夺人命,一击不中,第二招就使了出来。

白无名旋身举扇格挡,“锵”的一声,精钢扇和乌金剑撞在一起。

“青衫门下精钢扇。”卫旸眸底寒光闪动,“白无名,你夜半潜入安家,意欲何为?”

“你是八部楼的夜叉,你不是已经逃离八部楼,不再做杀手了,今夜你潜入安家,想要刺杀何人?”白无名沉声问道。

“舅老爷!”芳蓉还没睡,听到声响,摸出藏在床板上的单刀,窜了出来。

舅老爷?

白无名一怔,八部楼的杀手夜叉是安意的舅舅?

“芳蓉,出什么事了?”安意在盘腿打坐,还没入睡,推开窗问道。

“十九妹妹。”白无名喊了安意一声,意在表明身份,他可不想被卫旸当成小贼给宰了。

安意看清院中站着的三人,微皱了下眉,从二楼跳了出来,“舅舅,白少侠,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到他鬼鬼祟祟摸进院子里来,不知道想做什么,就跟了过来。”卫旸刚从外面回来,恰好看到白无名。他一身白衣,在黑夜里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安意看着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冒失的跑来的白无名,想听听他要如何解释,这么无礼的行为?

“我路过。”白无名一点都不心虚地答道。

又大半夜从别人家的后院路过的吗?

这借口假到是个人都不会相信,但是卫旸和芳蓉都笑了起来。

“夜已深,奴婢就不在这里打扰白少侠路过了。”芳蓉边说边转身回房。

“在外奔波一天,回房睡觉去。”卫旸言罢,没开院门,直接就翻墙走了。

安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离去,白无名要“路过”的如此理直气壮,被人发现,她也只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你来有什么事吗?”

“今天为什么不去赴宴?”白无名问道。

安意讶然,“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我想知道真实的原因。”白无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安意,右手用力地捏着精钢扇。

“我不想被人用子虚乌有的罪名责问。”

白无名皱眉问道:“谁?”

“十五日我进宫赴宴,禧嫔娘娘召进了我。”安意平静地陈诉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