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殿主数日前来临,对于在他之前,只有一月任其的殿主,自然感到好奇。

堂堂学生,有资格担任药王殿殿主?

事若反常必有妖。

能下此命令者,只有天院少数几个高层。

还是位高权重那种。

所以,从孟源口中得知,一个名为黄云帆的学生,对陆轻尘这位前任殿主相当不敬,便十分果断大笔轻挥,下达开除黄云帆并劳役的决定。

眼下朱芸不知死活举报陆轻尘,真可谓是与虎谋皮。

“告诉她,不要无理取闹,否则谁也救不了她。”孟源沉吟片许,淡淡道。

仆人明白,孟源是在救她。

孟源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放她进来面见殿主,她一辈子就完了。

眼下警告她离开,其实是看在朱芸来自暗府的份上。

不像黄云帆,来自钱府。

仆人立刻回到正门,道:“回去吧,殿主仍然在忙,无暇见你。”

朱芸又不傻,哪有那么巧,每次来都在忙。

她倔强的坐在药王殿门口,道:“好!那等我!什么时候殿主召见我,我什么时候走。”

仆人回去禀告孟源,得知她的态度,孟源气笑,道:“世上最难救的不是身怀绝症的病人,而是等死等不到天亮的人!”

“让她进来吧,顺便将她这些日子送来的申请转交给殿主定夺!”

不久,朱芸就立在药王殿客堂。

她大气不敢喘,笔直的站在客堂中央。

身前三丈外,一个气度不凡的紫袍中年,坐于茶几前,随手翻阅朱芸的两份申请。

一份是撤销扫厕所的惩戒。

另一份与之相关,是举报陆轻尘恶意损坏药园,栽赃嫁祸她。

“你确定吗?”紫袍中年浓眉大眼,不怒而威。

朱芸颔首:“嗯,我确认!只要殿主对陆轻尘严刑拷打,一定能逼问出事实。”

紫袍中年有些好笑,严刑拷打上一任殿主?

真够为难他的。

略一思索,他道:“第二份申请,暂时不谈,你的第一份申请,是在上一任殿主任职期间,理应由他定夺,我现在就将其请过来。”

“孟管家,请老殿主过来一趟。”

朱芸听说过,此前有过一任短暂的殿主,只是不知道是谁。

其心中思索,该如何向那位老殿主求情,一定要免去扫厕所的惩罚。

该如何讨好他呢?

在她思忖时,不久后,伴随轻盈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身影步入客堂内。

朱芸侧眸一看,本以为是上一任殿主,谁知竟是陆轻尘。

“你怎么来了?”朱芸诧异道。

随即明悟,难道是殿主暗中吩咐,让陆轻尘前来和她就药草的事当面对质?

陆轻尘并未看她,向着紫袍中年抱了抱拳:“参见殿主。”

“不必多礼!”紫袍中年笑了下,将朱芸的两份申请交给陆轻尘:“你先看看。”

陆轻尘不解,接过翻看,更为诧异。

朱芸的申请,交给他看是什么意思?

“你有什么意见吗?”殿主问道。

陆轻尘对第一份撤销惩罚的申请,自然没有意见可言。

但第二份,污蔑陆轻尘对药草动手脚,他当然有话说。

“若有任何证据是我所为,我认罪,但若没有证据,请朱芸姑娘不要浪费我时间!”他好好的修炼,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琐碎小事打断,心中微微不满。

朱芸素来心高气傲,龇牙冷笑:“我堂堂暗府黄字门的人,还用得找污蔑你一个钱府的小喽啰?”

陆轻尘淡淡看他一眼:“你的身份很了不起?”

“一般般,但不是你能比!”朱芸双臂抱在胸前,冷然道。

陆轻尘脸色淡然,身为钱府圣院的他,比不上暗府地院的普通学员?

他懒得与这种自视甚高的女人纠缠,向着殿主抱拳:“等他找到足够证据,能够定我罪时,殿主再请我来吧,学生还有事在身,就此告退。”

朱芸伸手拦住他,冷笑吟吟:“怎么,心虚想走吗?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别想离开!”

陆轻尘微微蹙眉。

“呵呵,陆公子,你误会我的意思。”紫袍中年插话道:“两份申请,都是你在位时的工作,自然该有你决断,你决定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朱芸顿时愣了下,道:“殿主,“在位时”是什么意思?”

殿主淡然望着她:“就是字面的意思……嗯,介绍一下,陆轻尘就是上一任药王殿殿主!你提交的解除扫厕所的惩戒,理应由他决定。”

“咯……”朱芸觉得自己喉咙被什么堵住,支支吾吾道:“他一个学生,是上任殿主?”

紫袍殿主淡淡颔首,看向陆轻尘:“陆公子自行处理吧。”

陆轻尘重新拿起文件,随意翻了翻,淡淡道:“扫厕所的惩戒通过,今日起就执行!”

他大笔一挥,在文件末尾,签下“陆轻尘”三字。

朱芸回过神,又惊又气又俱。

她口口声声威胁的陆轻尘,居然就是她要找的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