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搜课的专列在平原上疾驰着,车内的三批人分别乘坐着不同的车厢。

前田政次带着十名三河队士兵坐在专列最后的车厢内,紧靠着最后那列装甲列车,掌控着专列最强大的火力。

而唐千林、李云帆、叶达、安然、唐雨时五人则乘坐的是第二列车厢,紧挨着会议室车厢,而维克多和伯格哈特等七名德国人则坐在紧靠车头的车厢中。

前田政次坐在窗口,闭目回忆着三宅恭次给他叮嘱的那些话。

这是与德国人第一次真正的合作,不容得半点差错,需要共享行动和情报,甚至可以让利,前提是,必须要保证这七名德国人的安全。

前田政次疑惑道:“他们都是职业军人,而且是他们自己提出要参加这次行动的,他们的实力远在三河队之上,却让我带着三河队保护他们?”

三宅恭次道:“这是为了日本的未来,也是我们表现诚意的机会。”

前田政次想了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我说如果,这些德国人有其他的出格的做法呢?”

三宅恭次淡淡道:“不会的,他们有分寸。”

前田政次不依不饶:“如果呢?”

三宅恭次的语气变得冰冷:“你只管执行命令。”

回忆到这,前田政次睁开眼,看着旁边睡在简易军床上的三河队士兵。

虽然三河队在关东军内算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数量有限,装备只是优于一般的普通士兵,强于他们在此处的敌人而已。

南部十四式手枪、三八式步枪、九七式狙击步枪、MP26伯格曼冲锋枪,这些就是他们拿得出手的最好的武器装备。

再看那些德军,鲁格手枪、毛瑟自动手枪、毛瑟步枪、毛瑟狙击步枪、MP38冲锋枪,甚至还带来了一挺MG34轻机枪。

这些德国人是有备而来的,否则不会武装到牙齿上。

如果真的发生意外,加上自己,一共八个人,如何对付那六个精锐的德国伞兵?

此时,前田政次想到了唐千林,他猛然起身,却又立即坐下。

前田政次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按照好与坏的标准来评定,唐千林等人是好人,可按照阵营来划分,他们只是自己的敌人。

德国人看似是盟友,却也是背地里随时有可能捅刀子的敌人,而唐千林等人却是看似是敌人,但在关键时刻也许是还会帮自己一把的人。

太矛盾了,也太可笑了,自己即便知道这个道理,也无能为力。

中间的车厢内,唐千林等人正在研究着到达漠河之后如何开战行动。

李云帆指着地图:“这是临行前我找来的漠河地图,我们首先得熟悉周围的环境,万一出现意外,我们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叶达道:“我以前为了找药材去过漠河,还算熟悉,在那呆了好几个月。从漠河往南就是大兴安岭,如果雪封岭就在大兴安岭里面,那我们到达漠河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安然问:“从漠河去大兴安岭,要花多长时间?”

叶达摇头道:“就算坐车骑马,深入大兴安岭内,至少需要三到五天的时间,现在这个季节,山脚下部分地区已经开化,基本上是一脚泥泞一脚雪。”

唐雨时躺在旁边,虽然闭眼装睡,但实际上却在仔细聆听。

唐千林合上地图,却说道:“我现在有个地方不是很明白。”

李云帆问:“不明白什么?”

唐千林道:“为什么小田君会在车上?”

叶达问:“你什么意思?”

唐千林道:“我们都知道,小田君是为了研究三宅恭次的般若计划而选定的备用人选,他在车上,是不是代表着三宅恭次的计划完成了呢?”

众人沉默着,都寻思,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这一次行动的危险又增加了。

唐千林道:“还有,三宅恭次扣押人质的时候,我提出留下安然和雨时,三宅没有反对,按理说人质越多越好,特别是雨时对他们的计划很重要,他为什么不留下,为何要让我带走雨时?”

李云帆道:“你是说,三宅恭次有其他的安排?”

唐千林摇头:“不知道,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我只能靠猜测,总之,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唐千林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最后一列装甲车的暗室内,小田君正给尼森做着基础的身体检查。

尼森坐在狭窄的空间内,直勾勾地目视前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

小田君用手摸着尼森的胸口,另一只手抬起看着表,计算着心跳。

尼森的目光抬起,问:“为什么?”

小田君充耳不闻,只是看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