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百合说她给钱春烟开的方子三贴便见效,真不是吹的,因为她回家的第二天下午,周嬷嬷便笑容可掬的又上门了。

这回周嬷嬷没和王班头一起来,只有车夫和一个小丫环跟着她,而且一下车她就让小丫环搬东西,将善意表现得十分明显。

今天夏家不光有女眷和孩子在家,夏侯也因为不放心留在屋里,当人牙子的消息灵通,周嬷嬷知道这位是前太子太傅,前太子的岳丈,可“前”不是“钱”,是失去价值的了,所以她亲切友好的对象只是夏百合。

“夏姑娘,你的方子可真管用,头一剂我家姑娘就将瘀血全便出了,第二剂便不出血了,现在已经服了三剂不便血了,我家姑娘想请你过去再给看看,还用再服药吗?”周嬷嬷很客气的问道。

“才一天的时间,就算是外伤出血创口也不会愈合得完全好了,药还得再吃,你家姑娘从昨天到现在的脉案呢,给我看看。”夏百合说的顺口,手伸得自然。

周嬷嬷下意识就把怀里藏的几张纸掏了出来,掏出来便后悔了,她和钱春烟之前商量了,还是让夏百合亲自去诊断她们才放心,脉案是为防万一才带的,本来她应该是推说没有带,先哄哄夏百合让人家还是进城去亲眼瞧瞧,实在不行再看着办的。

怎么会一下子就拿了出来?周嬷嬷反思,大概是夏百合说的太快太自然,让她没防备,所以她才顺手那么一掏兜的。

周嬷嬷和钱春烟是不会想着把脉案带来的,但有施展和司马望呢,夏百合昨天在离开钱家时就考虑到了,无论钱春烟是好转还是恶化,那女人都会再找她的,提醒施展和司马望记录的勤快些,也只是怕钱春烟再作死偷服不该吃的药,然后再赖给他们。

“行了,脉案看你家姑娘的情况的确在好转中,”夏百合是信得过施展和司马望的,“后天早上你来接我,我去给你家姑娘复诊。”她开的药方她当然得管到底。

“三丫头!”夏侯皱皱眉,他是不愿意女儿再去人贩子窝的。

“夏老爷是贵人多忘事,您还有东西落在扬威镖局呢,夏姑娘不进城东西怎么取回来啊?”周嬷嬷皮笑肉不笑的,她对落难了还摆架子的前官员向来是鄙视的。

夏侯脸色很难看,但他没再说什么,毕竟一家子的性命都拿捏在人家手上呢!

等夏伯洗和夏仲谈回来,兄弟俩也没法说不让夏百合去,不过兄弟俩挣着要和妹妹同去,夏侯干脆说道:“我们父子三人都陪三丫头一起去!”

“你们都去家里怎么办?”夏百合不同意,“再者说我们兴师动众的,不是明显让人知道我们怕了,我担心钱春烟反而会捏着不松手,要是你们不放心我,让大哥一个人陪我去就行。”

夏百合其实考虑的是,她护着父子三人往外逃太费劲,还是只一个省事些,不过真正年青身体灵活的是夏仲谈,可惜夏仲谈性子比较冲动,倒不如夏伯洗沉稳,和尤氏一样能弥补她的不足。

“老大去也好。”夏侯考虑的也是夏伯洗性情稳重,能忍气,又是夏家长子,有什么事也能代表夏家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