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各自的命运,离开了江南轩。也不知道与秦馨语这一别会不会成为茫茫人海的擦肩而过结束,抑或是缘分相聚的刚刚开始。

可是,面对秦馨语,李书生心中不断地涌现《诗经》里的一篇脍炙人口的名篇——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那一道现实无法逾越的鸿沟,让李书生有点窒息之感。赤裸.裸的现实骨感,让一颗奋斗之心为之变得脆弱。

李书生拖着疲惫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可是,今天回到出租房的大门口,却是被“一座山”挡住了上楼的通道。李书生硬着头皮,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准备从“山”的一侧跻身进入楼道里。

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一座“大山”是沈燕玲的母亲——房东太太,由于李书生拖欠房租,沈燕玲没有催回租金,于是,房东太太亲自出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却是被一声狮子吼喊住,“李书生,你给老娘站住!”

李书生嘿嘿咧嘴一笑,稍微露出几许窘态,对着眼前这“一座山”——肥胖的房东太太笑着说:“房东太太,你好!”

“好个屁,我问你,你房租啥时候交?”房东太太并没有因为李书生的笑容而削弱半点那一副彪悍的架势,一张肥得脂肪都要飙出来的脸,阴沉着。

“嘿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刚换工作嘛,人生地不熟的,暂时还没有经济来源。不过,我刚找到工作了,请你在宽限我几天,就几天……”李书生拉下脸来,向房东太太请求道。

“不行,说什么今天你也得把房租都交了,否则,嗯哼,滚蛋!”房东太太丝毫没有怜悯李书生的遭遇,一点情面也不给。

李书生摸了摸口袋里,囊中羞涩,要不要找莫平搞一点应急资金来呢?也不好,毕竟这一次他是彻底出走飞车团,他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拖再拖。

谁有钱又愿意拖欠房租呢!他是真的没有钱了,他更是没有颜面给老爹老妈打电话求救,爹妈砸锅卖铁,拉扯着给自己读完大学,早已是负债累累了。自己出来工作,原本是打算赚到钱给爹妈享清福,谁曾想到,他来到深市晃荡几年,成为了混混。

就算饿死街头,也不能打电话再伸手向爹妈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