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柠没想到宋曼曼死性不改又找上门来,沉默不是最好的拒绝么,她连话都懒得和宋曼曼说,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就跟制造永动机是一样的,不可能的。

人可以一时傻,不可以一世傻,远离糊涂,珍爱生命,她爱做门童就做门童,她的心是肉长的,她的魂是铁做的,唐柠硬生生克制住怜惜的情绪。

紧接着唐柠就眼睁睁见宋曼曼走进楼下小公园,坐着不走,常驻在这,深秋天凉,宋曼曼瑟瑟发抖,可就是不走,这个决心这个毅力,若是放在正道上,唐柠佩服,现在么,唐柠只想上去给她个巴掌。

放过备胎不行么,她又不喜欢徐喆,她又不想回应,可麻烦事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又可怜巴巴凑上来,这叫什么破事,唐柠根本就不想理会。

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躲的是她,宋曼曼这个女人大摇大摆,晃悠来又晃悠去,唐柠一脸的嫌恶,忍着当面怼的冲动,求助外援。

徐母才不是来送温柔的,可怜宋曼曼,疼惜宋曼曼,不可能的,想耍徐家,没门!不仅是今天,她要宋曼曼以后没脸找过来,往事就不追究,可未来若是妄想占徐家的便宜,休怪她翻脸不认人。

两家的情分早就消磨殆尽,宋家若是不要遮羞布,她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得寸进尺可谈不上光荣。

徐家窗帘被拉开来,屋内亮堂堂的,宋曼曼抓紧小拎包,绽放甜美的笑容,连忙掏出化妆品和化妆镜,涂脂抹粉精心勾描,细细补妆。拢拢衣襟,扯扯裙摆,她对自己清纯的容貌,无比的满意,抬头挺胸,施施然,走上楼梯。

一见门被拉开,宋曼曼就扑上来,扑到一半愣愣地止住动作,一时手脚无处安放。

她没想到出现的会是魏母,她揉揉眼眶,怯生生地轻唤伯母。

徐母一向和善温柔,可尽管如此,她依旧不敢造次,这双美丽的眼睛像是能洞穿一切,叫她惴惴不安。

她可以对徐喆颐指气使,在徐母面前只敢做只小鹌鹑,她本能地退缩,徐喆喜欢她,她可以肆无忌惮,可徐伯母,她不敢笃定。

徐母长叹,对着这张衰脸,她实在是摆不出什么亲切和蔼的笑容。曼曼这个姑娘,你越是对她良善,她越是得寸进尺。

徐母不喜欢她,现在难得自家小子不糊涂,挣脱她的美人计,做母亲的,这个时候怎么能拖后腿,就是有苗头,她也得给掐掉。

不是说她歧视宋曼曼这个单身母亲,实在是这个女孩,不,这个女人的人品有待商榷,谁摊上谁倒霉。

徐母也不说让宋曼曼坐,自顾自舒舒服服地坐下去,翘起二郎腿。无论是她的这态度还是她的姿势她的眼神,流露一个意思,她对宋曼曼是没有半点好感,她就是要给宋曼曼个下马威。

半晌见宋曼曼茫然无措,徐母像是才回过什么,“坐坐坐,这么拘束,可不像你平时的模样。”本是打趣的话,徐母这么说出来,无形中流露出嘲讽的意味。

宋曼曼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徐母皮笑肉不笑的,叫她有点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