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这么的浓烈,唐柠一凛,全神戒备,紧张不自觉地浮现在脸上,试问敌我差距悬殊,她又伤痕累累,如何绝处逢生。

吐槽归吐糟,伪装,唐柠是专业的,凌厉被她的演技掩盖过去,展现出的姿态是一如既往的弱不禁风。

她怯怯的,弱弱的,像是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松鼠遇到天敌,吓得怔愣在原地,不敢动弹,敌人的獠牙这么近,它连基本的躲避都不知道。

“你说在你身上戳洞,你会不会疼得挨不住。”它饶有兴致地紧盯唐柠,猛的凑近唐柠,说话的音压得低低的。

只是这么近距离,唐柠根本就无法忽视,狠话,如同一块石头猛然砸在她的心头,这不是要她的命么,若是被戳上两个洞,明日的头版头条非她莫属,年轻女性身中数剑命丧当场。

不,未必,没准她死亡的消息会被它掩盖。

“你若是杀死我,你就找不到暴露的原因。”唐柠满脸无辜,“我不是没有私心的,我说过我只想赖活着。”

它冷笑,“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唐柠中肯地说,眼神尽可能真挚。

“可惜,我不喜欢被胁迫。”它轻轻叹息,“本来没想叫你这么早遭罪的,只是你的眼神叫我不痛快。”

蝼蚁惹它不快,捏死就是,她有点古怪又有点特殊,它本来是想留她一阵的,可现在么,它只想送她上路。

“你和我唱反调,可真叫我难受。”它的嗓音妩媚清甜,像甜酒,甜甜的,叫人微醺,只是唐柠现在没什么闲情逸致来鉴赏她的甜嗓。

她现在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谁知道它这么纤细这么敏感这么小心眼,根本就是耍着她玩。

“你说说我是刺你什么地方合适呢!是你的肩,是你的颈,还是你的四肢!”冰冷的手指摸上唐柠的面颊,像冰块,没有什么温度,叫她不由得打个寒颤,若是人,体温会这么古怪么。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能说会道么,怎么生死关头变哑巴,时不时不想活。”它捏住唐柠娇嫩的脸蛋,肆无忌惮地撕扯,见她两眼泪汪汪,眼底染上淡淡的恨意,畅快地大笑起来,欢喜到不能自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戏耍我。”唐柠冷淡地抬头。

它故作善解人意,“你说的,我可没有逼迫你。”笑容温柔又迷人,半点瞧不出凶恶的痕迹,可它就是顶着这样无辜又纯真的笑容,做着世上最残忍的事,它要剥夺唐柠的生命。

它竖起手指,指向唐柠,试图叫唐柠见识见识它的能耐,若是她不招,满清十大酷刑可以一个一个试。

这个脆弱的人类,根本就熬不过十大酷刑,红唇仿佛唐柠满身是血的模样正出现在眼前,叫她兴奋不已。

没有黑雾凝成的剑,又试,依旧没有,眼睛闪过慌乱,它的力量怎么会消失,它是强大的,它是神,它怎么可以没有力量。

它老说它是神,可以支配人类,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蝼蚁般人类,可失去力量的时候,它或许不如它口中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