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牧借酒消愁,邓雨筠又心疼又难过,柔弱清纯的脸蛋露出一抹哀伤。

“阿……阿牧……”邓雨筠嗓音发颤,惶恐又不安,脸白白的,死死拽住裙角,不知所措。

“滚,我叫你滚……”蒋牧满脸阴云,眼中流转着不满,浓浓的酒味在空中飘散,推走邓雨筠。

邓雨筠眼圈微红,难过地捋捋耳边的头发,“阿牧……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不要喝酒,我会心疼的。”

“欠……欠……揍,是不是,看……看我笑话,叫……叫你看我笑话!”蒋牧握紧拳头,拳头挥出去,没砸中,砸枕头,砸纸盒,发火掀掉周遭的东西,摇摇晃晃,倒在大床上,说不出的颓废。

“阿牧……阿……牧……”邓雨筠忧伤地唤着蒋牧,眼泪簌簌落下来,只是六神无主的她,没半点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蒋牧无神的眼睛紧盯天花板,内心备受煎熬,想退出,想做个啃分红的闲散人,可这么窝囊,这么狼狈,像个丧家之犬,他实在不乐意。

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一无所有,他可以东山再起,他不会屈服的,他注定会成功的。

揪出中饱私囊的叛徒,是一路走来的兄弟,一路扶持,一路艰辛,临到头叛变,蒋牧忍不住揪头发,焦躁又不安。

蒋牧咬咬牙,没有口碑,亿牧集团是走不下去的,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着狼的,卖房卖车,填窟窿,咬咬牙硬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熬过困苦的时候,他会东山再起的,只是没这么简单。

贪婪的邓家,得寸进尺讨价还价,蒋牧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双眼发红,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合作对象临阵倒戈,实在混蛋。

割地赔款,蒋牧实在不愿意,肝疼又胃疼,到嘴的肉不能叫人啃去。

只一夜,蒋牧的嘴皮子上就急得起火泡,来回踱步到天亮,闷闷不乐地抓头发,什么朋友,什么伙伴,没半个靠谱的。

洗漱时,镜中颓废的男人,叫他心惊,他什么时候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胡子拉碴的,双眼通红,狼狈又萎靡。

莫大的挫败感,迷茫又痛苦,恐惧不知道前路怎么走,若是没有和苏家撕破脸皮,若没有和邓家合作,他不会这么凄惨。

不自觉地驱车赶往苏氏集团,冲进苏父的办公室,度假村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是年轻人不懂事,苏伯伯不会和他计较的。

“苏伯伯,对不住……”蒋牧愣在当场,苏父不在不是推托之词,正襟危坐的不是苏父是唐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然走投无路,依旧不想低头,认错的话戛然而止。

唐柠黑色套装白衬衫,优雅得体,丰胸细腰翘臀,手指纤细如玉,眸如秋波,红唇冶艳,迷人又危险。

“你是?”唐柠故作疑惑,在蒋牧尴尬,不知道怎么自处的时候,方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怎么变成这样,差点没认出来。”

丑脸伤眼,精致的男人和粗糙的男人,实在是判若两人。

虽然不会认不出来,可不妨碍她打击他的自信。

憔悴又酗酒,满满的挫败,蒋牧的生活一团糟,英俊的脸蛋被痘痘占领地盘,不复精致,西装革履不复潇洒自信。